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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昌文化要义

2022-03-28 10:06 作者:  来源:梓潼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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敬 永 金


—、文昌的形成


关于文昌的形成,有道家、佛家、历史学家和民间传说等诸种说法,且各说各理,既相互径庭,又互相混杂,很难一是。历史学家依据《博物广志》、《华阳国志》、《资治通鉴》、《蜀记》、《直隶绵州志》等史书记载,阐述其渊源说,七曲山古名尼陈山,山中有直径一丈二尺的大梓树,夏禹治水,需造独木舟,令匠者伐梓造舟,梓树变化为童子,禹责而伐之,因此山产梓树,梓树化为童子,助禹治水有功,故名梓童山,因山下有驰水(潼水古名驰水)缠绕,因此又名梓潼山。先民以为梓树是神,即建祠祭祀。蜀王开明十二世遣蜀大将五丁开劈秦蜀通道,并迎秦国美女和金牛入蜀,梓潼树神又变化成蛇,与五丁斗,压杀五丁和秦国美女。因梓潼树神多次变化为蛇形,故尔《华阳国志》记载说:“梓潼县,郡治。有五妇山,故蜀五丁力士所拽蛇崩山处也。有善板祠,一曰恶子,又名亚子。”梓潼树神之祠名善板祠,又名恶子祠或亚子祠。其“善板”之意不可解,是否为古蜀语,亦不得而知。其“恶子”、“亚子”之意则明达也。古人谓“恶”与“亚”相通。《尔雅·释亚》:“蛇,迭亚也”。故尔“恶子祠、亚子祠”,亦即“蛇神祠”之意。此乃古蜀人对树和蛇的图腾崇拜。《资治通鉴》记载,东晋孝武帝宁康元年〈公元373年〉,前秦王符坚遣将军徐成、杨安、姚苌等率军5万,攻取东晋的梁州(州治汉中)和益州(州治成都),十二月入成都。宁康二年(公元374年),夏五月,蜀北张育、杨光等从梓潼起兵击秦,并致书晋孝武帝司马曜请求派军支援。晋孝武帝先后两次派军入蜀增援张育,但均被秦军阻击于蜀境之外。张育于六月进抵成都,围歼秦之杨安军。张育见晋之援军不到,为了号召民众,即自称蜀王,改年号为“黑龙”。此时,蜀南亦有张重、尹万等起兵反抗前奏之军,进抵成都后,与育合围杨安之秦军。前秦王符坚见杨安危急,又遣邓羌帅甲士五万人入蜀增援杨安。张育遭到杨安和邓羌夹击,被迫从成都撤围,败退至绵竹(县治今罗江县黄许镇),被邓羌、杨安杀害。梓潼人嘉张育举义之节,即于亚子祠(今曰特殿)之北建张育祠(今文昌正殿),并塑像祭祀。故尔《明史·礼志四》记载说:“梓潼帝君者,记云,神姓张名亚子,居蜀七曲山,仕晋战殁,人为立庙,唐宋屡封至英显王”。至此,东晋以前,所有史书在记述大庙时,只有“亚子祠”、“恶子祠”之称,祠主亦称“梓潼神”、“恶子神”、“梓潼树神”,而无“张”字。自东晋有了“张育祠”之后,凡记述大庙者,始出现了“张”字,如“张亚子”、“张相公”等。此“张”字,不能不说与“张育祠”无关。天宝十五年(公元756年),唐玄宗李隆基为躲避“安史之乱”而入蜀,过梓潼入“亚子祠”敕封“梓潼神”为“左丞相”。因侍臣有“细雨霏微七曲旋,郎当有声哀玉环”的诗句咏叹玄宗入蜀的心景,后人遂取诗中“七曲”二字以为庙名,即将“善板祠、张育祠”呼为“七曲寺”,且将梓潼山亦改名为“七曲山”。广明二年(公元881年),唐僖宗李儇为躲避黄巢起义军的追杀,而亡命入蜀,至七曲寺拜见“梓潼神”,敕封张亚子为“济顺王”。宋真宗笃信道教,咸平四年(公元1001年),即敕封梓潼神张亚子为“英显王”。道教之“千道会”即尊奉张亚子为“太玄无上上德真君,掌文昌府事及人间禄籍”,又说:“真君道号六阳,居真庆宫桂香殿,主人间寿夭祸福”。佛家弟子亦不甘示弱,在其《宛委余编》一书中记载说:“文昌神君乃黄帝之子,名挥,遇难后,为文殊菩萨所营救,即皈依佛门,复名梓潼神君,掌天廷文昌府事及人间禄籍”。从此,梓潼神不仅因“张育祠”而有了“张”姓,而且经宋代的道家和佛家的渲染,又和“文昌”挂上了号。南宋绍兴十六年(公元1146年)始按王府格局将“七曲寺”改为宫殿式的王宫建筑,并敕庙名为“灵应祠”。南侧之“亚子祠”亦更名为“风洞楼、白特殿”。元仁宗延祐三年(公元1316年),便承袭南宋佛家和道家之说,将张亚子敕封为“辅元开化文昌司禄宏仁帝君”。明思宗崇祯十七年(公元1644年),张献忠自武昌率军入蜀,八月克成都,称大西王,改元大顺。十月,率军转战川北,十一月率得胜之军回成都,路过梓潼,入七曲山灵应祠拜见张亚子,对神说:“咱老子姓张,尔也姓张,为甚吓咱老子。咱与尔联了宗吧”。即敕封张亚子为“姓祖高皇帝”,并建太庙于山。《蜀龟鉴》记载说:“张献忠自谓文昌后裔,宜帝马蜀,建太庙于山”。太庙建成后,张献忠赋诗称贺曰:“一线羊肠路,此地更无忧。人是人神是,同国与天休”。之后,七曲山灵应祠,即被世人呼为“太庙”。次年,张献忠战死西充,梓潼人为了纪念张献忠,即于风洞楼塑张献忠金身,岁岁祭祀不衰。清高宗乾隆七年(公元1741年),绵州知州安洪德进太庙拜张亚子。辨认出了张献忠的塑像,当即捣毁,从此,人们又将“太庙”改呼为“大庙”。


二、文昌文化要义


自南宋孝宗乾道四年(公元1168年),道家刘安胜(甘山摩维洞主太玄无上上德真君),采用扶鸾手法,虚称文昌口授由他执笔撰成了《太上无极总真文昌太洞仙经》以来,至公元1961年台湾之吕祖师使用同样手法撰成了《文昌帝君亵字罪律》一书止,历经八百余年,陆续有道家、佛家诸弟子,使用同一手法,以文昌之名,撰成了《清河内传》、《梓潼帝君化书》、《玉清无极总真文昌大洞仙经》、《梓潼帝君本愿经》、《文昌帝君功过格》、《文昌劝学文》、《文昌医经》、《梓潼帝君应验经》、《文昌司禄紫阳宝录》、《帝君戒士子文》、《文昌诗格》、《文昌帝君蕉窗圣训》、《文昌忠经》、《文昌孝经》、《延嗣经》、《文昌帝君阴骘文》、《丹桂籍注释》、《文昌帝君戒淫训》等各种版本、注本达五十余种凡200余万言,内容涵盖哲学、宗教、教育、诗词、绘画、压学、民俗等诸多领域,形成了博大精深的文昌文化。《清河内传》记载,帝君降自周朝,姓张名仲,字孝友,曾辅佐周宣王,使得周朝得以中兴。逝世后,成为神明,累朝均有大功。历素孜孜以求,以忠君、孝亲、扶植斯文、化淑民心为己任。因此,所有文昌经籍无不围绕“忠君、孝亲、扶植斯文、化淑民心”,而展开其学说,其要点有:


善思善行的善举观念:此学说即围绕“化淑民心”而展开。对“善”和“恶”的界定,《大洞玉经疏义》云:“利人利物济世者,善也;损人损物害世者,恶也”。也就是说凡是损人损物且阻碍社会进步的言行,都属“恶”的行为,而举凡有利于增进人的生存、有利于事物的发展、有利于社会进步的言行,都是“善”的行为。文昌经籍中有关“善恶”的理念也和儒家、法家有所不同。儒家认为人的先天本质都是“善”的,“恶”是后天从社会沾染而来的,因此主张用“仁义礼智”去发扬人之先天的“善”去克服人的后天之“恶”。而法家则认为人的先天本质是“恶”的,善者,伪也。人的一切“善”的言行,只不过是其伪装的结果,“恶”才是人的真实本质。因此主张用“权、势、术”和“刑”去惩办、惩戒、惩劝人的“恶言恶行”,才能达到治民的目的。文昌经籍既不完全同意儒家人性善的理念,也不赞同法家人性恶的理念。《大洞玉经疏义》云:“君子善善也长,恶恶也短。小人则恶恶也长,善善也短”。因此,作为一个具体的人,他们绝不会只有纯粹的善,也不会只有纯粹的恶,他们是“善善恶恶兼而有之”。他们只有“善少恶多,或恶少善多之分,岂有有恶无善,或有善无恶之人”。《文昌孝经释义》云:“存乎于天地之间之凡夫,因感念父母养育之恩,故有孝思;又因其感念亲朋扶助之情,而有悌念;更因其感念衣食来之不易,则萌生有感天地惜财物的情思,凡此之类,皆人之性善之源也”。这段阐述,客观论述了善的起因。接着又阐述了“恶”的源起。“尘俗之人,无不饥而欲食 ,好美而欲色,喜物而贪财,崇威而好权”。人们为了满足自己生存和生理上的需求,便有了上述欲望,一旦这些欲望臌账过度,便会助长人的本性中的“恶”的一面的增长,即会滋生恶念恶行,从小微起,成大困剧乃至不得善终。《孝经释义》又云:“好食而有度,好美而有礼,好财而有道,好权而不妄,此乃善行之道也。反之则逸,逸则贪,贪则忘善,忘善则恶行”。这里强调两点,一是强调食欲、美欲、权欲等欲望,是每一个正常人的正当之求。另一点就是强调人们在追求这些欲望时,要有度,超过了正当的度,就成了“淫欲”,“淫欲”生,则恶念起,恶行狂。因此文昌经籍再三强调要加强个人的道德修养,一日三省“举善止恶”。《阴骘文注证》云:“修身养性之道,在于心中弘扬光明之德,光明之德乃利人利物济世之至善之德也。心存至善之德,则心中之恶可抑,而善可扬。善生则心宁,心宁则审事周详,审事周详既可避行猛浪,也可令至善之德升华,至善之德既已升华,则可令理念之心步入喜善厌恶之境界”。《阴骘文》对其“善行”的主张有:要求从政为官者,要“为国救民,善待百姓,勿倚权仗势而辱善良”,“不粗暴对待部属”,“办事要明明白白,若果不明不白,就容易变成欺诈,百姓也会感到受骗”,“办事还要公平合理,办事不公平,就容易得罪当事人,而难以弥合怨恨”。同时,还要求一切人等,均要弃恶扬善,要“救人之难,济人之急,悯人之孤,容人之过,释人之惑。舍药材以拯疾苦,施茶水以解渴烦,点夜灯以照行人,造河船以济人渡,济急如济涸辙之鱼,救危如救密罗之雀,矜孤恤寡,敬老怜贫,广行阴骘,上格苍穹”。


孝亲忠君的忠孝观念:围绕“孝亲忠君”之任,故有《孝经》和《忠经》的忠孝观念。《文昌孝经释义》云:“父精母血,以成吾之身、体、发、肤。父母育吾,从幼至壮,费尽劳苦,父忧母愁,惟恐饥饱不适,又恐寒暑痘疹受损,多方抚育,幸而克祐”,“父母养育之恩,莫大慈悲,何敢忘也”,“孝敬父母乃德之本也,乃百行之冠,众善之始也”。因此,父母在世时,要以亲爱恭敬的态度去侍奉他们。父母亡时,哀悼要认真,要严肃举行小殓和大殓的礼节,要捶胸顿足哭泣着送殡。春秋二祭沉痛哀思。只有把父母生养死葬的大义做齐全了,这才算是尽到了为人子女所应尽的本分。若果“人人都能尽孝道,以孝事亲,人人都会安守本分,都能和睦相处,天下就会太平,灾害祸乱也就无从发生了。天子如果能热爱亲人,孝敬亲人,就为天下百姓做出了榜样,百姓就更不敢怠慢双亲了。诸侯能够孝敬双亲,才能做到身居高位而不骄不躁,谦虚谨慎行事有礼有节。《文昌孝经释义》云,孝道就好像日月星辰运行于天一样,永恒不变,也象春夏秋冬循环于地一样,历久不易,这就是行孝要效法的准则。人效法天地定行的规则,遵守孝道,这就能使天地人浑然一体,自然和谐。《文昌忠经释义》云:尽心事君曰忠。对君王、对上司、对亲友要“忠信”,对君忠,才能为事有成,于国有益。对上司、对亲友忠诚信实,言无欺诈,人则亲而尊之。只有对国君、对上司、对亲友诚实忠信,尽心竭力为其所托之事而奔波,才能得到国君、上司和亲友的信赖和尊敬。故“以诚相待,虽不中,不远矣”。只要你以诚实之心竭尽全力去为国君、上司、亲友谋事,纵然不能让他们完全满意,但也离他们的要求不太远了。《忠经》又云,对君不忠则奸,对友不忠则诈,此乃凶德,行凶德将遭致辱没自身且殃及宗亲的惨祸,凡夫无为乎。


仁慈宽容的慈忍观念:《丹桂藉注释》云:“慈者爱也,爱出于心,恩袖物也”。又云:“要以慈忍之心,看待市井之事,尘世之人往往心无远虑,各欲快意,迷于嫉妒,贪于财色,醉心权势,又无休止,招致殃罚。对于此等败象,吾等当怀仁慈宽容之心,悯其愚鲁,怜其不幸。当向其讲授经史,以解愚昧。畅明道义以化奸顽。输以财帛以解燃眉”。又云:“人者,当有慈忍恻隐之心,方能爱人。经曰,爱人者,人恒爱之。敬人者,人恒敬之。”“常怀宽容之心,方免互相憎嫉,远离虚妄,杜绝虚伪谄曲之心。常怀仁慈之心,方能互相敬信,彼此敬重,共度危难而和睦相安”。


学以致用的勤学观念:围绕“扶植斯文”之任,故有《文昌劝学文》的学以致用的勤学观念。《文昌劝学文》云:“自阴阳开辟,乾坤定位,天地人曰三才,试问何以谓三才,云霞变幻,星罗辰布,天之文章也。山川茁秀,草木佳华,地之文章也。诗词歌赋,礼乐制度,人之文章也。如是谓之天地人三才。人不读书安能有文,无文则不得谓有才”。“读书有十益,一曰明伦,知书者方知三纲五常。二曰明理,知书者,识逆顺,背理行事者少。三曰知礼义,知书者行止周旋,彬彬有礼。四曰知耻,不知书者,常怀无耻之心。知书者,不行无耻之事。五曰有涵养,不知书者,卒然临之即惊,无故挠之即怒。知书者,宠辱不惊,喜怒不形,汪汪千顷,莫测其深。六曰有智识,古今得失成败,具载典籍,不知书者,事事茫然,知书者,古今成败了如指掌,鉴古证今,每事皆有卓见。七曰有创见,知书者,识多见广,革物创世,多有饶益。八曰,不读书者则愚,如蒙头而卧,如灭灯而行,目盲心塞,无知无识,是谓不才,不才之人,遇事则愚昧茫然。九曰不读书者,无以立身,昏昏然渺无志向,背理犯伦,蚩蚩然习以为常,聩聩然麻木不仁。十曰学以致用,不为学而学,要为用而学。为学而学者,只会夸夸其谈,毫无实才。为用而学,才智具全,经世革物,如鱼戏水,泰然自若。


文昌文化博大精深,取其精华,去其糟粕,对我们今天加强“知荣辱,讲正气,促和谐”的道德修养建设,不能不说也有着极其可贵的借鉴价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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